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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漂十年喜乐事(十七)

记得在广东打工的日子,有一天,我惊奇地发现,有一棵嫩绿的苗,在我租房的门槛下,偷偷地在那裂开的缝隙里探出了头。瞅着她,我心里涌起了莫名的爱怜之情。我是不忍心去拔掉她的,就让她长在那里恣意地吐绿吧!

一天天过去了,不经意间,这棵苗竟然越长越高,愈来愈精神,而她下面扎根的缝隙也越胀越大,对于她,我似曾相识,估计是一棵能长出花来的树吧!但又不能确切地叫出她的名字。

你可千万别把她不当作一回事,她就站在你的门边,早已不再羞羞答答,只见她的枝枝叶叶,长得是多么热闹!甚至挡住了我们进出门的部分通道,影响到了我们一家人进出门。两个孩子自然喜欢,他们一侧身就过去了。

女儿说:“这比那些买来的盆景美得自然。”儿子说:“老师叫我画风景,我就画她,这树想挤进我们的家里来过日子呢!”妻说:“这树长得倒惹人喜爱,可就是太霸道,长在门口,我们进进出出,还要看她喧宾夺主的这般架势。”我说:“这是一个迷了路的孩子,她终于找到了回家的方向,现在就站在家的门口。我们就收留她吧!”

没想到围绕这棵树,我们竟有了学者、诗人、哲学家们的味道。感谢这棵树给了我们聊的话题,带来的灵感!

那树还是一如既往地长在那里,妻子的唠叨多一点,我们都似乎习惯了侧身而过。我和两个孩子偶尔还兴致勃勃地观赏一番,谈论几回。儿子画了她的倩影,女儿写了她的习作,我也凝视着她,希望她能赐我点灵感。我们是容许她立根在这里的!其实,你若善待一棵树,她也是懂得回报的!

在一个晨曦微露的清晨,打开门,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,我四顾环然,香从何处来?是她,枝头上缀满了星星点点的白色小花,散落在翠绿的枝间,我俯下身子,深吸一下,沁人心脾。噢!原来是你,月月桂的花开了,孩子们围着这棵树高兴地笑啊、跳啊!妻子下班了,凑过来:哇,好香!把门打开,香涌进来,出租小屋里,香气弥漫。

门前的这棵桂花树,虽然挡住了我们的门,可是我们开门就是风景,就能嗅到花香,就让她长在那里,这天然的盆景。

妻拿来剪刀,修枝剪叶一番,门道更宽了,月月桂幸福着我们的幸福。就让那抹悦目赏心绿,那缕醉人心脾的香与异地他乡的我们相伴!

我离开广东已经十几年了,曾经长在我门前的桂花树,你还好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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